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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六十二章 致敬
 三节40分,亦带着小牛队球迷们的赞誉坐到了场下,和诺维茨基聊起了去年夏天钓鱼的经历。

 波波维奇呆坐在场边,现场摄影师不止一次地给了波波维奇特写镜头。一开始人们以为波波维奇在盯着球场,可之后才发现,这家伙只不过是在发呆而已。

 第四节比赛结束后,有记者在场边找到波波维奇。此时,圣安东尼奥马刺落后达拉斯小牛23分。

 “克雷格,第四节比赛了,你觉得如何调整才能赢球呢?”记者问了一个稀松平常的问题,在比赛中节间休息的采访,通常也都是这些问题。

 波波维奇拉拢着脸,明显心情不好。但他没有一言不发,而是说了一句和一眼不发没什么区别的废话。

 “如何调整?我们必须得更多的分。”

 “你可以透一下莱昂纳德的伤情吗?他还有希望在季后赛中登场吗?”

 “莱昂纳德,嗯,他比昨天好了1。4%。”

 两个问题后,波波维奇返回了替补席。这个1949年生的古怪老头坐在板凳上,银丝凌乱,眼角微皱。他又继续坐在那里发呆,好像正在进行的第四节比赛和他没有关系。

 最后,圣安东尼奥马刺自然是在‮国美‬航线中心球馆大败。三节40分,亦只用三节比赛,就击溃了曾经不可一世的马刺军团。

 比赛结束后,波波维奇径直返回了更衣室,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。波波维奇输了,输得毫无悬念。

 赛后阿尔德里奇也承认,小牛队过快的节奏让马刺有些不过气来。然而让亦三节比赛就拿了40分,阿尔德里奇用了“灾难”一词来形容这件事情。

 马刺队的确给小牛带来了一些麻烦,但也仅仅只是麻烦了一阵而已。

 这场比赛结束之后,人们讨论的都是三节40分的亦,是季后赛第一场就上演‮腥血‬‮杀屠‬的小牛。然而马刺和波波维奇,却难得一见地被记者和媒体忘却。

 比赛结束之后的第二天,两队获得了一天的息机会。当天的训练课上,记者们拍摄到了蒂姆。邓肯的身影。邓肯坐在训练馆的长椅上和波波维奇聊了聊,一个话不多的“呆子”和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聊天,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。

 他们也许良久才会说一句话,也许上一秒还马着脸,下一秒就会开怀大笑。但记者们知道,邓肯来看马刺队训练,肯定不仅仅只是想和波波维奇唠嗑那么简单。

 4月16,NBA西部季后赛第一轮的第三个比赛,马刺和小牛也来了他们的第二场大战。

 大战开始前,波波维奇就收到了这么一个问题。“已经退役的邓肯来训练馆看你们训练,这会给球队带来什么帮助吗?”

 “没有帮助,他就是来蹭饭的。”

 波波维奇依然一脸不悦,这家伙看上去很消沉,按理说波波维奇输了一场球之后的状态应该是暴躁,而不是消沉。毕竟失败在波波维奇的职业生涯里,和胜利各占一半。

 “上一场比赛亦三节就拿下了40分,你怎么看待他的表现?”

 “我站在场边看的。”

 波波维奇还是那个混蛋,但又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。以致于比赛开始之后,波波维奇也依然情绪不高。不仅如此,有好几回暂停和战术布置,都是波波维奇的助手们在做,那个银发老帅根本就没有半点动作!

 马刺队在场上打得很顽强,阿尔德里奇这个沉默的领袖也难得一见地在场上大吼大叫。但亦发现,他们似乎不是在和自己较劲儿,而仅仅是想在波波维奇面前表现。

 他们严格的执行波波维奇布置的每一个战术,每一个任务。即使被亦连续扔进两个三分,阿尔德里奇说的也不是“限制住那家伙”而是“我们不能让波波维奇失望,决不能!”

 第一节比赛,阿尔德里奇让梅杰里和库兹马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低位单打。单节12分,马刺队有一半的得分来自阿尔德里奇。在马刺这样的球队里,一个球员单节拿下12分是非常少见的,因为波波维奇肯定会骂你是个自私的混蛋。

 但阿尔德里奇下场后,波波维奇依然没有太大反应。他只是摸了摸阿尔德里奇的脑袋,就像‮摸抚‬自己的孩子,也许神情恍惚的波波维奇把阿尔德里奇当成了蒂姆。邓肯也说不定。

 ‮摸抚‬阿尔德里奇后,波波维奇又呆坐到了远处。此时布置战术的是马刺队女助教、前wNBA超级巨星贝基。哈蒙。一个女人坐在一群肌**子中间拿着战术板写写画画,不同寻常的马刺又为NBA带来了一道前所未有的画面。

 “头儿,那家伙怎么啦?”节间休息时,亦坐在替补席上,疑惑地看着球场另一头的波波维奇。

 “不知道啊,今天他好像完全无心执教。我听说他子病重,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重,让波波维奇搞成这样。”卡莱尔也看了看自己的偶像,那个“老混蛋”今天异常地安静。

 第二节比赛开始后,卡莱尔开始提速。亦、米切尔、海沃德、盖伊和库兹马,小牛队再度祭出了他们无比极端的无内线阵容。当然,如果你真的把库兹马当大前锋看的话,那就另说了。

 但马刺队今天之顽强,完成超乎了亦的想象。这群家伙即使在落后11分的情况下,也依然能够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和防守。

 阿尔德里奇非常卖命,进入联盟这么多年来,亦从未见过阿尔德里奇像今天这样卖命。

 第二节比赛中段,阿尔德里奇一次突破后被梅杰里暴地放倒。突尼斯人当然是无意而为之,毕竟这就是他的打球风格。

 倒地后,阿尔德里奇甚至没有等队友上来搀扶,就自己爬了起来,用力拍手鼓掌。

 这家伙是那么的坚强,你很难想象一个赛季之前,媒体们会认为马刺将易走这个家伙。如果你问阿尔德里奇从波波维奇身上学到了什么,你阿尔德里奇不会给你说那些复杂的战术。他只会回答一个词:坚强。

 现在,阿尔德里奇也想用自己的表现,让那个银丝满头的老人坚强起来。

 看见阿尔德里奇如此卖命,波波维奇似乎突然回了魂。在马刺队教练组成员们惊愕的目光下,沉默了一节半的波波维奇站了起来,走到场边,冲阿尔德里奇竖起了大拇指。“就这样干拉马库斯,就这样干。”

 这是今天波波维奇站在场边说的第一句话。

 虽然阿尔德里奇非常卖命,但就如卡莱尔所说。那个21号前锋就是再强,也只是阿尔德里奇。圣安东尼奥马刺,从不是那种靠一个球星的发挥赢得比赛的球队。而阿尔德里奇,也不是那种类型的球星。

 半场比赛之后,马刺依然落后11分。亦半场就爆砍16分,这个上半场表现最好的家伙,自然也成为了中场休息时,现场记者的采访对象。

 亦站在场边,眼前是tN。t电视台的‮女美‬记者。她会问自己什么呢?其实亦大概都能猜到,无非就是如何看待自己半场16分的表现,亦或是下半场怎么稳住局势之类的。

 但亦发现一个异样,通常来说,年轻女记者采访球员时都会带着微笑。这样做除了能够在镜头前展示她们的美丽外,也非常有礼貌。但今天这个年轻女记者,却面无表情。这个记者亦很面,应该也不是新人了,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?

 还没等亦开完小差呢,记者就已经开始提问了。

 “亦,比赛期间我们接到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。马刺队官方宣布,波波维奇教练的子艾琳。波波维奇于今天早些时候去世。我们都知道你和波波维奇相识多年,此时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吗?”

 “噢!”亦皱起眉头,咽了咽口水。必须承认,这个历来都以冷静沉稳著称的的一号后卫,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到了。

 他知道波波维奇的子近来‮体身‬不佳,但没想到。。。

 怪不得那个老头今天一直坐在场边一言不发,怪不得阿尔德里奇今天无比地卖命想让波波维奇过来。怪不得今天给马刺队布置战术是贝基。哈蒙,怪不得这个女记者脸上没有笑容。这一切看似不寻常的东西,原来都是有原因的。

 亦也许不知道,波波维奇离开圣安东尼奥时亲吻子额头的动作,是这夫俩的最后一吻。但阿尔德里奇看到了,所以他如此的卖命,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教练好受一些。。。

 “这是个悲剧,这绝对是个悲剧。上帝啊,我对此表示深切悼念。天呐。。。我知道我一直和波波维奇处于竞争关系,但现在我真的想放下一切,献上自己最真诚的问候。。。”

 亦和波波维奇私一般,远谈不上是朋友。但设身处地的为波波维奇一想,亦还是不住有些哽咽。

 子去世的时候,波波维奇没能陪在她身边,而是继续在篮球场上战斗!这个老头儿,他真的把自己的一切,都奉献给了篮球,奉献给了马刺。就因为,他是伟大的波波维奇!

 这件事给亦带来的心灵冲击,丝毫不亚于阿尔德里奇。如果说和波波维奇手这么多年,亦学到了什么。除了狡诈和幽默外,可能也就是坚强了。你什么时候看见那个老头放弃过?即使是在今天这样不幸的日子里。

 这场比赛的下半场,马刺队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徘徊。最终,亦砍下了全场最高的38分,带领小牛将系列赛总比分变成了2比0。

 比赛结束后,亦没有庆祝,他也告诫所有队友不要有任何庆祝行为。这个一号只是走向波波维奇,与之拥抱,然后默默离开。

 这,是他能对波波维奇献上的最大敬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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